汉魏六朝女性诗歌的题材分析

２０１１年３月　第３０卷第３期　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Ｍｉａｎｙａｎｇ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Ｍａｒ．２０１１　Ｖ０１．３０　Ｎｏ．３　汉魏六朝女性诗歌的题材分析　陈元瑞　（信阳职业技术学院语言文学系，河南信阳４６４ＯＯＯ）　摘要：汉魏六朝女诗人们在诗歌中多抒写对爱情婚姻及个人命运的关注，诗歌题材具有明显的私人性和封　闭性的倾向，究其原因，主要是由女诗人们当时的生存环境所决定的。另外，汉魏六朝女性诗歌在题材上与其前世　及后世女性诗歌也有着很多不同之处。　关键词：汉魏六朝；女性诗歌；题材　中图分类号：Ｉ２０７．２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６１２ｘ（２０１Ｉ）０３—００４７—０４　汉魏六朝的女性诗人，其构成是多元化的，有身　处高位的皇后、妃嫔、公主以及士人之家的闺嫒，也　有宫女、侍妾、民间女子甚至妓女等下层女性。不管　关的。　（一）以婚姻爱情为题材的诗歌　这是汉魏六朝女性诗歌的一个重要题材，主要　是上层女性还是下层女性，她们的诗作都较多地关　注宫墙闺阁庭院等狭小范围之内、与她们身边生活　直接相关的个人情感，较多地表现自身情感化与私　人性极强的生活感受。也就是说，汉魏六朝女性诗　人的思维主要朝向自身，与此直接相联系的人与事、　情和景成为她们的主要关注对象。由于其生活环境　的封闭性和其内省式的思维方式，她们只会用封闭　抒写女性在婚姻爱情中的诸多感受以及她们在婚姻　爱情中的命运等等。在这类题材的作品中，女诗人　们多以自己的婚姻爱情生活为依托，抒发自己对丈　夫或是所爱之人的相思之情、对丈夫或情人远行的　忧伤之感、对自己失宠被弃的无可奈何的叹息以及　对待爱情的忠贞执着等。从这些作品中透露出来的　多是内敛的、压抑的女性生命的律动。　东汉女诗人徐淑，其夫秦嘉为郡上掾，赴洛阳，　徐淑因病回母家，不及面别，作《答秦嘉诗》道：　妾身兮不令，婴疾兮来归。沉滞兮家门，历时兮　不差。　的思维和目光来打量自己所属的那个狭小的天地，　这就使得她们的诗作在内容题材上不可避免的狭窄　封闭。所以与男性诗人多在作品中表现他们恢宏远　大的志向、忧国忧民的情怀、宦海沉浮的历程等多种　多样的人生主题不同，汉魏六朝女性诗人在诗歌中　多抒写对爱情婚姻及个人命运的关注，诗歌的题材　显示出很强的私人性与封闭性。　一旷废兮侍觐，情敬兮有违。今君兮奉命，远适兮　京师。　悠悠兮离别，无因兮叙怀。瞻望兮踊跃，伫立兮　、　汉魏六朝女性诗歌题材私人性与封　徘徊。闭性的表现　汉魏六朝的女性诗歌从题材来分，主要以三类　为主，即与婚姻爱情相关的诗歌、表现婚姻爱情之外　的不幸遭遇的诗歌以及一些表现生活情趣的作品。　这三类题材都明显地具有私人性与封闭性的特点，　所表达的内容都是与女诗人自己的生活情感息息相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１１－０３　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晖。君发兮引迈，去我兮　日乖。　恨无兮羽翼，高飞兮相追。长吟兮永叹，泪下兮　沾衣。　该诗是她因病不能从嘉，伤离别而作。其中对　夫君远去的不舍及依依惜别之情跃然纸上。汉魏六　作者简介：陈元瑞（１９８２～　）女，汉族，河南固始人，河南省信阳职业技术学院语言文学系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文学。　・４７・　朝最具代表性的被弃之作莫过于东汉窦玄妻的《古　怨歌》：“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　旧。”据《艺文类聚》载，窦玄出仕后，皇家以公主妻　之，其原妻遂为弃妇。《古怨歌》全诗只有短短四　句，却把被抛弃的妻子彷徨无措的心理描写得惟妙　惟肖，倘若并非自己亲身经历，则不能刻画得如此传　神生动。刘宋时期著名女诗人鲍令晖，系鲍照之妹，　她创作的《拟青青河畔草》、《代葛沙门妻郭小玉作　诗二首》、《拟客从远方来》、《题书后寄行人》、《寄　行人》以及《古意赠今人》都是相思怀人之作，其中，　《拟青青河畔草》极具代表性：　袅袅临窗竹，蔼蔼垂门桐。灼灼青轩女，泠泠高　堂中。明志逸秋霜，　玉颜掩春红。人生谁不别，恨君早从戎。鸣弦　惭夜月，绀黛羞春风。　在春光明媚的季节里，门窗之外，翠竹摇曳，梧　桐低垂。女主人公孤独地处在高堂之上，心中笼罩　着一种浓浓的相思之情，发出了“恨君早从戎”的感　叹。全诗五十字，却道不尽“她”的愁肠百结，可见　相思是多么地刻骨铭心。《南史・孝义下》中记载　梁时“霸城王整之姊嫁为卫敬瑜妻，年十六而敬瑜　亡，父母姑舅成欲嫁之，誓而不许，乃截耳置盘中为　誓乃止。遂手为亡婿种树数百株，墓前柏树忽成连　理，一年许还复分散”［１】１啪。于是王氏便作诗云：　“墓前一株柏，连根复并枝。妾心能感木，颓城何足　奇。”其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可见一斑。另外，此类题　材的诗歌还有甄后的《塘上行》、王宋的《杂诗》二　首、谢芳姿的《团扇郎歌》二首、刘妙容的《婉转歌》　二首、沈满愿的《晨风行》、以及沈后的《答后主》等。　综上所述可知，汉魏六朝的女性诗人不论表达　爱情婚姻生活中的何种感受，她们大都以自己的个　人情感及个人生活为表现和抒写的对象。　（二）以其它不幸遭遇为题材的诗歌　在汉魏六朝女性诗歌中还有表现女性于婚姻爱　情之外所遭遇到的不幸的作品，这类诗歌只占极少　的一部分，而且多见于汉代女性诗作之中，南朝女性　诗歌中也有几首。这类诗歌题材满含着作者亲历的　不幸与辛酸，其中包括对自己生命朝不保夕的咏叹、　远嫁异域的不幸和动荡的社会给女诗人带来的灾难　和悲剧。汉魏六朝的女诗人们把她们亲历的苦难用　诗的形式记录了下来，也许她们的这种记录并非是　有意识的，但我们却可以通过这些记录窥见该阶段　女诗人的生存命运。　・４８・　据《汉书・外戚传》记载，汉高祖刘邦的宠妾戚　夫人，生赵王如意，高祖欲废吕后所生惠帝，立如意　为太子，未成。刘邦死后，吕后专权，便困囚戚夫人　于永巷，令其舂谷。她从帝王之妃沦为了阶下囚，她　在《舂歌》中这样唱道：“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　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这首　诗没有任何雕琢的成分，通俗质朴，使人读起来如亲　闻其歌，有着相当强的感染力。特别是“常与死为　伍”一句，更是直接抒发了作者对于自己不能掌握　命运的忧惧，以及对生命不能保全的哀叹。古代妇　女多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使是身处尊位的公主　也不例外，她们有时会成为政治外交的工具，远离家　乡及亲人，孤身前往塞外和亲。乌孙公主刘细君，汉　武帝时嫁乌孙王莫昆，因莫昆年老，言语不通，公主　悲愁自为作《悲愁歌》日：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鸟孙王。穹庐　为室兮旃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　黄鹄兮还故乡。　异国他邦，只有低陋的毡幕，漫天的黄沙，及难　以下咽的食物，这些倒不是最难捱的，最痛苦的莫过　于内心的孤苦无依和寂寞难耐。于是，她只有将她　的创痛在诗歌中发泄出来，将她对命运的无奈之感　在诗中流露出来。一般情况下，社会的动荡总会给　人们的生活带来灾难性的影响，这种影响一旦附加　到女性身上便会改变她们的整个命运。汉末的蔡琰　以及南朝陈末的乐昌公主便是最好的证明。据李颀　的《古今诗话》载，陈太子舍人徐德言尚叔宝妹乐昌　公主，陈亡，公主为杨素所得，后凭分别时各自所持　半块破镜得以相见。杨素察之，乃召德言还其妻。　在饯别席上，乐昌为诗曰：“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　官。笑啼俱不敢，方信作人难。”诗中生动勾画了一　个劫后余生的妇女形象，及其在两任丈夫面前哭笑　俱不敢的窘迫，并发出了“做人难”的感慨，无怪陆　昶评道：“苦心曲意，难处出来。”　此类题材的作品与第一类题材的作品不同之处　在于，其所表现的不幸遭遇主要是由于政治时局所　造成的，但是女诗人们的此类诗作虽然已经间接折　射了当时的社会时局及政治形势，但她们同样是从　自身出发的，其落脚点往往都放在自己的亲身遭际　上，这也是她们的诗歌主题私人性封闭性的一个表　现。　（三）以写景咏物表现生活情趣为题材的诗歌　此类作品在汉魏六朝女性诗歌中也有一些，并　且主要集中在东晋及南朝女性诗作中。在某种意义　一方面，汉魏六朝的女性生活在以男性为中心　上，这类题材的作品是女性心灵与自然界之景之物　相互交流的写照。通读汉魏六朝女性诗歌，我们可　以发现该时期女『生所写之景多为在闺阁庭院之中就　能见到的花草树木、蝶虫风雪等（也有非庭院之景，　但只有一首，即谢道韫《登山》），而所咏之物则更是　闺中常见之物，如对灯、步摇花、竹火笼等的歌咏。　的宗法社会之内，依然要顺从“男尊女卑”、“男主女　从”、“男外女内”的封建伦理传统。她们在这些伦　理规范的监管之下，被剥夺了参与外部世界建构的　各种权利，被排斥在政治、经济以及社会生活之外，　而只能深居闺阁之中。所以，她们不能像男性一样　离家远行、游历山川、广泛交游，更不可能直接参与　社会政治，因而也就不可能像男性诗人那样陶醉于　广阔的外部世界，更不可能像男性诗人那样将诗歌　这些对象一般都是常伴她们左右的，于是她们便顺　手拈来，把这些常见的闺阁庭院之景、闺中之物写进　了她们的诗中。梁刘大娘的“梅花自烂漫，百舌早　迎春”（《暮寒诗》）中的“梅花”自是庭院中的梅，　“百舌”也定是落在庭院中的鸟儿；梁女乐府诗人王　金珠的“阶上香人怀，庭中花照眼”（《春歌》其二）　更是直接点明了“花”乃是庭院中的花，花香也是从　阶上传来的；同样出自王金珠之手的“紫茎垂玉露，　绿叶落金樱”（《秋歌》其二）两句所写之景也不出闺　阁庭院，不出女性特定的生活空间，紫色的花茎、晶　莹的露珠、翠绿的叶儿以及金樱也都是庭院中所常　见之景。咏物之作以梁朝女诗人沈满愿的为多，有　《咏残灯》、《咏灯诗》、《咏五彩竹火笼诗》以及《咏　步摇花诗》四首。上文已经说过，不论是灯、竹火笼　还是步摇花都是女性闺中生活常见及常用之物。描　写生活情趣的诗歌同样也表现了与女诗人自身生活　息息相关的内容，或者根本就是她们日常生活的真　实写照。沈满愿的《映水曲》这样写道：“轻鬓学浮　云。双蛾拟初月。水澄正落钗，萍开理垂发。”诗用　白描手法，短短二十字就活脱脱地勾画出一个落钗　萍开、映水理发的日常生活中的女性形象，而且这一　个形象就是沈满愿对自己闺中生活的刻画。这些女　性诗人们如此热衷于对这些闺中之景、物、趣进行咏　吟，是由于她们大都囿于封闭的小天地中，只能反复　地创作这些内容题材狭窄、多表现自己私人化生活　的作品。　二、汉魏六朝女性诗歌题材具有私人性　和封闭性的原因　汉魏六朝女性诗歌大体可以分为以上三种题　材，即以婚姻爱情为题材、以婚姻爱情之外的其它不　幸为题材、以咏物写景表现生活情趣为题材，这三类　题材的诗歌都是以女诗人个人的生活经历及情感为　主要表现内容，具有明显的私人性与封闭性。为什　么汉魏六朝女性诗歌的内容题材会如此狭窄封闭　呢？　创作与壮丽的山川、大济苍生的志向、宦海沉浮的历　程联系在一起。她们的活动天地只有闺房、绣楼、庭　院，与她们相伴的也只有庭院中的花鸟树虫和闺中　常见之物，生活经历的狭隘、生活信息的贫乏使她们　的诗歌素材严重贫血，创作题材过于狭窄。另一方　面，封建的父权及夫权把女性限制在婚姻里，汉魏六　朝的女性也不例外。而且“社会角色定位和‘夫为　妻纲’意识的内化使妻子自觉地将自己置于依附地　位，不仅是经济上和政治上的依附，也是精神上心理　上的依附”＿３】４　。总之，女性无论在哪一方面都必须　依赖男子，所以，婚姻便成了女性得到供养的唯一方　式，丈夫也就成了她们生活上的唯一依靠、精神上的　唯一寄托。她们把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放到了经营自　己的婚姻上，婚姻爱情也就成了女诗人笔下重点抒　写的内容。所以，可以这么说，“依附男权中心社会　的人生现实从总体上极大地制约了女性群体的精神　活动和创作视野”Ｌ４　，使女诗人的创作不可避免地　表现出封闭性的特征。基于以上两点原因，汉魏六　朝的女诗人们多以自我亲身经历和感受为中心来建　构诗作，诗歌题材便具有明显的封闭性和私人化的　倾向。　三、汉魏六朝女性诗歌在题材上与其前　世及后世女性诗歌的不同　由前面的论述可知，汉魏六朝女性诗歌在内容　题材上比较狭小封闭，以表现女性自己私人化的生　活及情感为主。不可否认，在其之前及在其之后女　性诗歌的题材也多多少少具有这种特性，但这种题　材上的私人化和封闭性的特征在汉魏六朝女性诗歌　中表现得更为明显。　早在《诗经》中就有女性的诗作存在，但是它们　并不像汉魏六朝的女性诗歌那样以表现女诗人一己　之生活、一己之遭际为主，而是把眼界放得更开更　远。《诗经》中的女性诗作中有表现对家国命运关　注的作品，如许穆夫人的《墉风・载驰》：　．４９・　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　夫跋涉，我心则忧。　曾舞处，古台寂寂起愁烟。　用以警戒君主不要荒淫误国。李清照的“生当　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既不我嘉，不能旋反。视而不臧，我思不远？　既不我嘉，不能旋济。视而不臧，我思不躅？　陟彼阿丘，言采其矗。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　人尤之，众稚且狂。　（《乌江》）写于国破家亡之时，对偏安一隅的南宋朝　廷进行谴责，并未像汉魏六朝女性诗人那样只纠缠　于个人命运之悲中。宋女诗人蒲桃的《呈寇公二　我行其野。艽芄其麦。控于大邦，谁因谁极。　大夫君子，无有我尤。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　首》（其一）：　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女　一该诗是许穆夫人闵其宗国卫国被狄国颠覆，自　伤不能救之而作的。在诗中，女诗人对家国安危的　忧心可见一斑。另外，宋襄公母所作的《卫风・河　广》同样也是以此类题材入诗，表现出对家国命运　的关注之情。虽然在汉魏六朝女性诗歌中也有几首　接触到国家时局及政事的诗作，像前文提到的蔡文　姬的《悲愤诗》、乐昌公主的《饯别自解诗》都是作于　国家遭遇巨变之时，但这两首诗无一例外地都以描　写女诗人自己所遭遇的不幸为主，与其前世女性诗　歌中所表现的家国情怀相比，不能不说汉魏六朝女　性诗歌中所表现的内容过于狭窄封闭，过于私人化。　萤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　女诗人把统治者骄奢淫逸的生活与劳动人民苦　难的生活进行对比，表现出了作者对统治者的不满　和对劳动人民疾苦的同情。表现劳动人民疾苦的诗　作还有清代毛秀惠的《戽水谣》等。另外，还有一些　女诗人的诗作表现了对统治者荒废和摧折人才的愤　恨，如元代郑允端的《吐绶鸟》：　庭院眷阴护薄寒，山禽飞下玉阑干。胸中锦绣　无人识，闲向东风自吐看。　此诗既是为有才智的男子抱不平，更是为有才　华的女子被社会遗弃而发出无限怨恨，其所关注的　可以说，汉魏六朝女性诗歌奠定了后世女性文　学的题材范围，这种题材上的封闭性和私人性的特　征在后世女性词中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但后世女性　乃是有才华之士这一整个群体，而不仅仅局限于作　者自身。明代王金氏的《夏日送大卿君赴任武冈》　一诗中有这样两句：“伯乐自来何处觅，错将良骥驾　诗歌的题材却并不拘囿于表现女性一己的命运、生　活及情感。唐代女诗人刘瑶在《阖闯城怀古》中写　道：　五湖春水接遥天，国破君亡不记年。唯有妖娥　参考文献：　盐车。”也是表现统治者是如何摧折人才的。可见　后世女性诗歌在内容题材的范围上要宽广得多，并　不像汉魏六朝女性诗歌那样只局限在几类狭窄封闭　的私人化内容题材中。　［１］［唐］李延寿．南史（卷七十四）［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５．　［２］　［清］陆昶．历朝名媛诗词（卷三）［Ｍ］．清乾隆三十八年（１７７２年）红树楼刻本．　［３］周晓琳，刘玉平．中国古代文学女性形象新论［Ｍ］．北京：作家出版社，２００７．　［４］　任一鸣．抗争与超越——中国女性文学与美学衍论［Ｍ］．北京：九州出版社，２００４．　Ｔｈｅ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Ｗｏｍｅｎ－—Ｔｈｅｍｅ　Ｐｏｅｔｒｙ　ｉｎ　ｔｈｅ　Ｈａｌｌ　ａｎｄ　Ｗｅｉ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　ＣＨＥＮ　Ｙｕａｎ—ｒｕｉ　（Ｘｉｎｙａｎｇ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Ｖｏ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Ｘｉｎｙａｎｇ，Ｈｅｎａｎ　４６４０００）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ｗｏｍｅｎ　ｐｏｅｔｓ　ｉｎ　ｔｈｅ　Ｈａｎ　ａｎｄ　Ｗｅｉ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　ｐａｉｄ　ｍｏｒｅ　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　ｔｏ　ｔｈｅ　ｄｅｓｃｒｉｂｉｎｇ　ｏｆ　ｔｈｅ　ｍａｒ－　ｉｒａｇ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ｆａｔｅ　ｏｆ　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ｓ　ｉｎ　ｔｈｅｉｒ　ｐｏｅｔｒｙ．Ｐｏｅｔｒｙ　ｈａｓ　ａ　ｔｅｎｄｅｎｃｙ　ｔｏ　ｂｅ　ｐｒｉｖａｔｅ　ａｎｄ　ｃｌｏｓｅｄ．Ｔｈｅ　ｒｅａｓｏｎ　ｉｓ　ｔｈａｔ　ｉｔ　ｉｓ　ｄｅｃｉｄ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ｌｉｖｉｎｇ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ｓ　ｏｆ　ｔｈｅ　ｐｏｅｔｓ．Ｉｎ　ａｄｄｉｔｉｏｎ，ｔｈｅ　ｗｏｍｅｎ　ｔｈｅｍｅ　ｐｏｅｔｒｙ　ｉｎ　ｔｈｅ　Ｈａｎ　ａｎｄ　Ｗｅｉ　ｄｙ—　ｎａｓｔｉｅｓ　ｈａｓ　ｍａｎｙ　ｄｉｆｅｒｅｎｃｅｓ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ｐａｓｔ　ａｎｄ　ｆｏｌｌｏｗｉｎｇ　ｗｏｍｅｎ　ｐｏｅｔｒｙ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ｈｅ　Ｈａｒｔ　ａｎｄ　Ｗｅｉ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ｗｏｍｅｎ　ｐｏｅｔｒｙ；ｔｈｅｍｅ　・５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