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什么事我补觉去了。”杨雨辰说。
“去休息吧,也要抓紧看书,你这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也该着点急。”他母亲说。这边杨雨辰自去休息不提。
且说静玉拿着馒头,跑着来到张家隔壁,心里还在庆幸今日没发生意外,但见东方一道阳光从山顶射出,打到对面的山上,将山印成了黄色,昂首的生物都要在骄阳下低下头来,以显得不和那锋芒针锋相对,静玉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和命运抗争。
进了屋,只见师父和师姐都在西边厢房的席子上打坐养神,师父见静玉进来,睁了一下眼,又合上了眼,静玉自去师父身边的席子上打坐。突然师父说道:“静玉,你也才来不久,我们出家人的规矩原是很严格的,诵经打坐,担水劈柴,磨炼意志,升华修行。但像我们这庵里,也没有那许多规矩,只是我们自己心里有一杆秤,我觉得这杆秤便是——作为出家人,何为正确。”
静玉想了想,没回答,心里不知道师父突然说这些是为什么。
“在这深山里修养, 原没有这许许多多规矩,看着太阳普照,万物生灵,我这一生也只悟出了十六个字,我现下说与你听,这十六字便是‘尊重天地,顺应自然,潜心修炼,自在其中’。”明镜师太继续说道。
这意思静玉似懂非懂,只暗暗的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所谓的顺应自然是是哪个“自然”?如果顺应万物生灵的成长,自己肯定愿意,但如果加入人为的不合理安排,自己仿佛并不愿意顺应,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这里出家,兴许自己还在县城里当自己的大小姐。
“你静心师姐的事,我一直没跟你讲,村里现在也很少提起,不过你和她的性格品德倒很像,回庵里我给你讲讲她的事,兴许能对你有所启示。"明镜师太接着说。
“静心师姐,我怎么从没有听师父说起过?师父您这会儿就跟我讲讲吧。”静玉央求道,并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在这里讲这些也不是很方便,回庵里我细细的告诉你。”明镜师太说,正说着,门口闯进一个人,原来是村支书家杨平全从镇上开会回来了,到了门口喊了一声没人应,才看到静云庵的几个都在,忙进厢房打了个招呼。并问:“我老婆他们是不是还在隔壁帮忙没回来?”
“回来了一趟又过去了,你过去看看吧。”明镜师太说,杨平全便转身出去了,突然又掉头回来了说:“师太,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村要逐渐实现‘三通’了。”
“什么是‘三通’?”
“就是电通、路通、电话通”杨平全高兴的说,然后便兴奋的出去了。
“电通、路通,电话通,那不是要跟城里一样吗,静玉,你听见没有?”明镜师太喊了声,没人应,一看静玉歪在静修身旁睡着了,静修也鼻息沉稳,估计也已经睡着,也自闭目养神。
静玉其实刚开始并没有睡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看不惯杨平全的那副嘴脸,看到杨平全就让他想起了她父亲。村支书杨平全原是村长杨平安的弟弟,也是镇党委成员,所以国家政策他一般都先知道。他父亲和杨平全在她感觉中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她一见杨平全就假装闭眼养神,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梦中看到了她死去的母亲。
母亲带她去学古筝,静玉的手都弹破了,静玉便不想学了,母亲就跟着学,母亲的手也弹破了,母亲学一首,她就教给静玉一首,静玉看着母亲的手,一首一首跟着学,逐渐的习惯了,逐渐的喜欢了古筝,忘不了古筝,也就永远忘不了母亲。在梦里,她想摸一摸母亲的脸,可使劲的摸,母亲的脸仍然隔着很远。母亲仿佛只在远处凝望着她,母亲仿佛知道自己和女儿天人永隔,母亲仿佛知道他永远也给不了女儿温暖,母亲仿佛也知道女儿如今的境遇,所以只在远处瞧着她。可静玉似乎不死心,梦中仍然向自己的母亲奔去,可母亲依然越走远远,急的静玉哭了起来,仿佛中被父亲吼了一声,她的梦便断了,醒来。
醒来发现师父正在轻轻的为她擦拭眼泪,看见她睁眼,没说话,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并轻轻的抚慰着她。静修看见她醒来,也端来了张家送来的斋饭,说了句:“师妹,静心师姐可没你这么多眼泪,要坚强起来。”
要知后事,请听下回。